叶落

小学生文笔,更新频率不定。最近沉迷宝可梦,也许会有产出?主要产出万国志相关。

阿芙洛狄特 师念向

时间设定是在万国元年的前二年和前一年之间。看过小熊星座流星雨后。

 有小bug,私设多 人物ooc 预警。


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,是在吕宋。第一次和她搭上话也是在吕宋,算起日子来,那天正好是上元节。

  吕宋的气候炎热,靠海,没有故乡的四季更迭,一年四季炎热如夏。

  加之,来这儿要么是背井离乡的商贾,要么是离群索居的天才。因此本是该阖家团圆的上元佳节,在这儿变得像是个普通的日子,一个和一年里其他日子没什么区别的普通日子。

  天才们对节日算不上敏感,过不过节都无所谓。毕竟要让他们注重除自己天赋以外的东西已是难得。

  但商贾们可不一样,商贾们向来都喜欢热闹,就算没有节也得变着花样的整一个出来,何况这儿本来就有一个节?

  再加上来这儿的商贾通常是闽南一带的人,他们那儿的上元节通常会有很多有意思的活动,比如说——舞龙灯。

  听那些商贾说,那可足有数十尺,舞起来虎虎生风可好看了。

  只可惜这里不是闽南,这里是吕宋。天才是不少,但擅长舞龙的却少得可怜。所以,即使能轻而易举地做出精妙绝伦的舞龙灯,也难找到能将它舞得虎虎生风的人。没有了能把灯舞起来的人,灯做再好看也等同一堆废纸。

   虽然没有舞龙灯,那么灯总得有。

  于是乎商贾们会在吕宋最繁华的街道上拉上成片的花灯,上面用中文写着各式灯谜。要是猜中了,奖励从数额不等的现银到制作精良的衣裳应有尽有。

  我向来不喜欢灯谜一类的,对奖励兴趣也不大。来吕宋的几年里,上元节对我来说只剩下了吃元宵这一个意义。如果有舞龙我或许还能看上几眼,但可惜没有。所以我端着元宵选了个隐蔽的角落猫着,看天上的星星。

  可我没想到,她竟然找到了我,还来问我这个无名小卒问题。

  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相距不远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大街,离我们很远;而天上那遥不可及的星河,离我们很近。

  而我和她之间的距离,形同我和天上星河——恍惚间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有所靠近,等清醒后才发现原是水月镜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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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是个普通人,但天工这个组织不是。

  我没有出众的头脑,英俊的外表,仅有的一点本事是会看司南,会凭借着天上的星星认路罢了。

  也许是我这点微不足道的本事儿吸引了她,于是她找上了我。虽然除此之外,我也想不到她还有什么理由会来找我。

  我知道她的名字,在这个岛上为数不多的天工里,最出名的有三位,她便是其中唯一一位女性。

  她的名字叫做徐念,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,至少我在故乡时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。

  故乡的女子,通常梳着时下流行的发型穿着轻薄的纱衣,嘴里说着一口吴哝短语,见了外人还未有所交谈,脸便红了大半。

  而她虽身为女子,但其思维言语却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男人。我在岛上偶然见到过几次,她处理事情的情形。那神情动作,简直像个男人。

  她往往是掏出烟杆淡定地点燃淡巴菰,三言两语处理好整件事。如有不服,打一架就是了,反正她也基本没输过。

  她总是抽着时下流行的淡巴菰,呛人和刺鼻的味道总是萦绕在她的周围。她习惯穿着带着兜帽的斗篷,背后背着硕大的天工背包,背包里装着七支香和数不清的火药。

  她来找我的时候,我正在一块靠近海边的岩石上坐着,手里端着碗元宵,仰着头痴痴地看着天空。

  “叶小哥儿,你说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是什么?它有些什么含义?”

  她突然出声吓得我一哆嗦,我连忙手忙脚乱地端住手里的元宵。待我将手里的元宵稳稳地放在岩石上时,听见一声轻笑从她那儿传来。

  “徐小姐是在叫我?”我和她没什么交集,在岛上也算是个透明人,我不相信她会来找我。

  受岛上天工们的影响,我的称呼通常以西式的称呼为主,故乡的称呼很少会说出口,同样很少听人说起过。而商贾那边,通常会选择叫我的本名。

  小哥儿这个称呼可谓是少见到了极点,故而,听到后我愣了一会儿。

  “对,我叫的就是你。难不成这儿还有别人?”她笑了笑。

  虽然我的内心很难想象一位精通东西方火器的天才。有一天会向我这个小小的少年请教,但很显然我身体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件事儿。

  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向天空,指向一个大致的位置,缓缓开口:“徐小姐,你说得是那颗星吗?有时会在黎明前的东方天空出现,有时也会出现在黄昏的西方天空?”

  “是啊,叶小哥儿,你知道吗?”她微笑着看着我,手里淡巴菰静静地燃烧着,散发着独特的味道。

  呛人的烟雾缭绕在我们周围,给周围染上了些如梦如幻的氛围,平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。

  “如果我没理解错的,徐小姐说的那颗星想必是太白星。在我们的故乡,它也被称作启明星或是长庚星。”我站了起来,仰头看向那遥不可及的星空。

  虽然我早对那颗星星有所了解,但所知道的意思皆来自于故乡,对于它的西方名字和含义,我也是前几天才听岛上来自奥斯曼帝国的星相师说起才知道的。

  “徐小姐是想知道它的含义吗?”我转过头去,看向她。

  不得不说,那颗星星确实像她,无论是在东方还是在那大洋彼岸的星相学里。

  况且我想一个精通东西方火器的天才,想知道的应该不仅限于故乡的那一些星象学知识。

  “在圣塞巴都堂观星时,听药师提起过这个名字。他说他愿把我比作天际间最亮的那颗星星,充满着未知。就像吕宋和天工……可当我去问为什么的时候,他却始终保持微笑,什么也不肯说。”她拿着烟杆抖了抖,转头望向远处的海面。

  我知道李药师想说什么,那颗星星确实像吕宋,当然,也像她。

  那颗星星偶尔清晨从东方的天空出现,偶尔又出现在西方的黄昏。就像在吕宋,你永远不会知道,下一个遇到的人是东方的先贤还是西方的哲人。

  也像她,一个精通东西方火器的天才,谁也说不准她下一次会采用什么方式进行对决。

   上元节的灯火随着风在我们身后不停地摇曳,人声鼎沸的市集发出的喧闹声,伴随着风四处飘散。

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灯火飘到了她的侧脸上,给她的侧脸添上几分柔光,给那双倒映着繁星的眸子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。灯火柔化了她身上那股驱之不走的干练,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女人儿了。

  “阿芙洛狄特。”我看着她被灯火拂过的侧脸突然间福至心灵,脱口而出。

  “那颗星星叫阿芙洛狄特。在奥斯曼帝国的神话体系里,它代表爱和美的女神。”

  不知道为何,在我脱口而出的一瞬间,我便有些后悔,心里莫名的多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。像是一种不甘,亦像是种落寞。

  “爱和美的女神……”她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发言惊吓到了,抽了一口手里的淡巴菰,缓缓吐出一口烟气。“原来是这个意思吗?……”

  “是啊,爱和美的女神。在故乡主杀伐和不祥的星星,竟然在奥斯曼帝国的星相师那里是爱和美的象征。”我看向她,“这很奇怪吧,但星星就是这样的。”

  明明是同一颗星星,但在不同国度的人看来,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意思。就像大熊星座,在我遥远的故乡它被称作北斗七星。

“确实。药师也和我提过,星星在不同国家的含义。”她淡淡的笑了笑。

  “好了,叶小哥儿。谢谢你,告诉我这些。”她站起身子,拍了拍衣服的下摆,背上天工独有的大背包离开了海滩。

  她离开后,我坐下端起元宵碗,正准备大快朵颐。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,于是乎只得将它放了下来。

  我本以为是她折了回来,正准备开口“徐小姐……”

  结果转头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。

  那是一个男人,一个头戴网巾,手里提着一个花灯的男人。

  “李药师前辈?”我试探性地询问,言语间充满着不确定。但同时我又很确定,因为岛上除了他没人会选择头戴网巾。

  “如果你是来找徐小姐的,那么她已经走了。不过,应该没走多远,现在追还来得及。”

  “不,我是来找你的。叶小哥儿。”

  “我?我不是很明白,李公子。您说您是来找我的,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不知道为什么,按我近年的称呼习惯,明明应该称呼他为李先生。但每次偶遇时总是想称呼对方为李公子,感觉对方天生就像是一个翩翩公子哥儿。

  “阿芙洛狄忒。”

  我猛的反应过来,我和徐小姐的聊天,被这人听了个正着。

  “那么前辈是来?”我一时摸不透眼前这人的来意,不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了什么。

  “别那么紧张,没别的意思,只是来找你聊聊。”他笑了笑,伸手将手里的花灯递给我。

  我心不在焉地接过花灯,心想我今天是不是走什么狗屎运了,不然那些个天才怎么一个二个都想找我聊聊,我有那么稀奇吗?

  “聊聊?前辈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,我们之间能聊什么啊?”

  “不,恰恰相反。比如,我们可以聊聊徐念。”他一撩衣摆,随性地在岩石上盘腿坐下。

  “聊徐小姐?”

  “对,就是聊她。你对她是什么感情呢?是爱慕,还是仰慕?”对方用左手撑住头,右手随性地搭拉在膝盖上,目光凝视着不远处深邃的海面。

  对方来势汹汹,打得我猝不及防,我一时有些语塞,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  我说不清那种情愫,那种奇妙的感觉不能被算做是仰慕,其实它更偏向于爱慕。但我又深深的明白,那股感情,只能止步于仰慕——一种沙砾对山岳的仰慕。

  或许是当我明白阿芙洛狄特的意思的时候,明白眼前的人用那颗星星的名字去指代她时,那份虚无缥缈的爱慕已经结束了。

  我无法准确说出那种感觉,但能明白眼前的人对她的感觉。

  “哦,看来是爱慕着呢。瞧,脸都红了呢。”他在一旁看着,语气和动作里充满着一股说不出的闲适。

  “那,前辈对她是什么感情?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觉得一定是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,才会问出这么明知故问的问题。

  “是爱情,也是友情。她同我共事很久,帮了我很多次,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,但我能说她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  “所以,你才会把她称作阿芙洛狄特?传说中爱与美的女神。”

  “她那么纯洁美丽,难道不应该吗?”他戏谑地看了我一眼“你不也是吗?我看你说出阿芙洛狄特的瞬间,你说的也挺顺口的。”

  “不算吧,那顶多算是福至心灵,脱口而出。”我涨红了脸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“但,这不是前辈来找我的原因吧,聊徐小姐什么时候都行,也不一定非要今天吧。”

  “当然,我来找你的原因你应该能猜到的吧。毕竟能在吕宋过得风声水起的人,想必也是聪明人。”

  “我看时候也不早了,我刚才路过长街,顺带拿了盏花灯,如果你还准备继续在这儿呆下去的话,不如猜猜看?”他伸手指了指向我手头的那盏花灯。

  “随意拿的一盏,没看过迷面是什么,正值佳节,不如猜猜讨个喜庆。”他站了起来,背上背包,离开了这里。

  “前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?”我望着他离开的背影,大声问道。

  “从奥斯曼帝国的星相师找你开始。” 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。

  待他离开,我低头看了眼花灯,花灯上用黑墨写着:人要同心便安宁。

  这谜底不难猜,是停字。

  似乎在暗示着我对她的感情,应该止于仰慕。

  至于后来他们怎样了。

  那都是我听说的故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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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来呢?书生你接着念啊。”少年有些沙哑的声音不耐烦地催促着。

 “书生?书生!睡着了?”少年撑起身子,看向甲板上的那个书生。

  “别急,别急。我翻翻,我可是苏州府冯家的人,讲故事我可不会吊你们胃口的。”书生确实个书生,不仅打扮是个标准的书生样儿。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,一听就让人觉得这是个书生。“这位前辈的日记后面有几页黏住了,我得捋捋。”

  “先生的藏书还有黏住的?我去过海角阁那么多次,翻过先生那么多藏书都没见过一本黏住的。快念念!念念!”女孩儿像猴子一样灵巧地从瞭望台上滑下来下,落到书生的身边。

  “可能……这是本例外吧。不过,这也是少有的有徐念前辈记载的书册了。我可是翻遍了宋先生所有的藏书,才找到这本。”

  “我想知道。所以,书生你快点!”沙哑的声音催促着。

  伴随着“呲啦”的轻响,日记的最后几页终于被撕开了,发霉的书味儿一口气涌了出来,熏得人睁不开眼。

  “好了好了,不急不急。这就来了。”书生用手轻柔地抚平纸张,缓缓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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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后来听说他们两个和一个叫韦萨礼的人一起,去取了本书,一本名叫《论天体的运行》的书。

  至于那本书嘛,后来它成为了新世界的第一缕曙光。

  之后,我也没见过她了,她仿佛一场烟火,骤然在我的生命里出现,又骤然消失。

  李药师倒是经常见到,他是吕宋的常客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韦萨礼我再也没在吕宋见过。

  岛上天工本不多,这下最出名的三位天工一下子少了两位,不少人都对此议论纷纷。可任凭他们怎么议论,都无法知道真相。当然,这其中也包括我。

  我那时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水手,带着船队往返于故乡及各个大陆与吕宋之间。他也时不时的会乘我所在的船队的船,来吕宋。

  偶尔他会和我搭话,内容大多数是关于徐念的。他会问我,在哪儿见过徐念?大多数时候我的回答都是没有。这时他往往会去问其他水手,而一旦从其他水手那里听到只言片语的消息,他便会立刻去到那地方,哪怕无功而返。

  至于徐念究竟在什么地方,我也不知道。我唯一知道的是在我这短暂的一生是里无缘再见到她了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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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作者的碎碎念:

首先感谢各位能看到最后。

纯意识流的文,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,索性解释一下吧。

1. 这是本日记,全程以我的第一人视角写完。

2. “我”是原创人物。

3. “我”对于徐念确实是有爱情的成分在里面的。但“我”知道山岳和沙砾之间是不可能的,能和她站在一起必然也是山岳。

4. 奥斯曼帝国的占星术士是偶然遇见“我”的,他和我聊了很多,其中就有阿芙洛狄特。李药师碰巧看到了这一幕,于是就记住了。

5. 徐念来找“我”是李药师的主意。

6. 李药师让徐念来找“我”,自己在一旁看着,想看“我”到底准备怎么给徐念解释,他就是想看看而已。

而这就是李药师来找我的原因。

7.关于在这个时间线提到的吕宋和天工,个人理解的是,那个时间段,吕宋已经有一些天工在了,但大多数还是没有过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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